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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《奇蹟》讀後心得分享(上)

∼呂冬倪

 

   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,在YouTube的「視頻」裡,看到「主持人」在介紹一位美國女性「腦科學家」兼「神經解剖學家」本人所發生的真實故事。

 

    這位女性「腦科學家」,名叫「吉爾•伯特•泰勒(Jill Bolte Taylor)」,我們就稱呼她為「泰勒」。整個故事,起因於她的一次意外的「腦中風」。

 

    一九九六年十二月十日早上七點,「泰勒」一覺醒來,感覺「左眼」很疼痛,就如同咬了一口剛出「冷凍櫃」的「硬冰淇淋」後,一股「寒氣」直鑽「大腦」的疼痛。

 

    起床後,她準備在「跑步機」上運動。突然間,她感覺到她的手和往常不一樣,有點陌生又奇怪。當她結束跑步,準備如往常一樣,到「浴室」沖澡。當她經過「起居室」的時候,發現自己的步伐越來越緩慢僵硬,甚至自己的身體,從內到外,都越來越緩慢。她終於走進「浴室」,沖完澡,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平衡,只能依靠著牆壁站立。

 

    這時候,「泰勒」突然發現,自己不能將「自己的身體」與「周圍的物體」分開了。似乎自己「胳膊上的原子分子」與「周圍牆壁上的原子分子」融合在了一起,她找不到中間的「界限」。

 

    一開始她感到恐懼,但很快她就被周圍的「巨大的能量」所吸引。她再也不能界定她的「身體的邊界」,她感到自己變得很大、很舒展。似乎她和「周圍的能量」,就是「合在一起的個體」,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。

 

    「這是怎麼了?發生了什麼事情?」當她想到這裡的時候,突然間,她的「左腦」又重新恢復了思考功能,並且對她說:「我們出問題了!出問題了!要找人幫忙!」她知道自己出了問題,可是馬上她又切換到「右腦」的「純意識世界」,那是一個美麗的世界。想像一下,自己能夠不再聽任於「大腦」裡的喋喋不休的感覺。

 

    突然間,她感覺到了一陣「寂靜」,就好像「全世界」,被按下了「靜音鍵」。在「徹底的寂靜」中,她再一次感覺自己的身體,變得越來越巨大,和「周圍的環境」融合在一起,沒有了「自我」,與自己的「大腦」失去了聯繫,忘記工作的壓力,忘記外部的紛爭,身體輕飄飄的,完美的融入了周圍。

 

    她就置身於一個如此美妙的世界,一切身外的「煩惱」都一掃而空。這時候,她感到身體變輕了。不妨想像一下,能夠擺脫一切的「現世的糾纏」,那是一種「清靜的感覺」。再想像一下,你完全擺脫了積累了「幾十年之久的情感的包袱」,那是多麼的美妙!那一刻,她體會到巨大的快感,簡直是美不可言!

 

    就在這時,她的「左腦」又恢復了「思考」,對她說:「嘿!注意啦,我們出事了。要找人幫忙啊!」她那時才想到求救,於是馬上從「浴室」出來,穿上衣服,心裡在想:「我要去上班,我要上班。我還能駕車嗎?我還能嗎?」就在那時,她的「右臂」完全癱瘓,於是她這才意識到自己「中風」了。

 

    於是,「泰勒」想要去找人幫忙,她嘗試撥打電話向「同事」求救,但她只聽到電話那頭,「同事」發出的「汪汪汪」聲音,就像「金毛獵狗」的狂吠聲。而她自己,也只能發出「汪汪汪」的聲音。這是因為,「中風」導致她的聽力和語言系統失靈了。

 

    幸好,電話那頭的「同事」,聽出了異常,知道她需要他的幫忙,於是叫來「救護車」,把她送到「麻省綜合醫院」。路上,她的身體捲成了一個「嬰孩」的模樣,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「只剩餘最後一點空氣的氣球」,她「身體的能量」飄到了身體以外,而「她的靈魂」,也準備要離開她的身體了。那一刻,她感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已經到來。

 

    「外科醫生」從她的「左腦」,取出了一個「高爾夫球大小的血塊」,這是由於一個隱藏的「畸形血管」破裂所導致的。「血塊」壓迫「左半球」中的「語言中樞」,令她不能「說話、傾聽」,甚至「行走、閱讀」也出現障礙。

 

    在「美國」,「中風」是導致「殘疾」的頭號殺手,也是導致死亡的第三大殺手。

 

    在得知自己「中風」後,「泰勒」的第一個感覺是「酷」。從「中風」到常人眼中完全的康復,她用了足足八年的時間。

 

    後來,「泰勒」將「中風」及「康復過程」的經歷出書,書名叫做《奇蹟:腦科學家的旅程》(My Stroke of Insight)。這是一部幫助「中風者」的「醫療手冊」,更是對一次「心靈探索的記錄」。

 

    這本書,成為「紐約時報」二○○八年的暢銷書榜首,被翻譯成三十多種語言;《時代雜誌》評選「泰勒」為二○○八年,全球一百位最具影響力人物之一。

 

    通過「中風」的親身經歷,「泰勒」體會到「佛教」所謂的「開悟」,並不是一種「虛幻的感覺」,而是一種「真實的境界」。她說:「在親身體會自己的左右腦功能後,我選擇從另一個角度去看事情……這次中風帶給我最無價的禮物是——內心深處的平靜只在一念之間。」

 

    「泰勒」在她的書中告訴我們,「大腦」是如何組織信息的,以及我們的左右「大腦半球」之間有什麼不同,如何協同工作,來創造一個對現實的無縫「感知」,以及當我們經歷「衝突」時,「大腦」內部發生了什麼。

 

    「泰勒」解釋說,我們「大腦的左半球」,負責「邏輯、語言、數學、文字」和「推理分析」,以「線性」和「系統」的方式為我們組織世界,是「理性」的「學術腦」和「抽象腦」。

 

    在「左腦」的思維中,「時間的概念」被理解為「過去、現在、未來」。「左腦」使用「語言」來「定義,描述、分類、交流」我們所看到的一切。這裡有「邏輯推理」,也有「評判抑制」。這些,都讓我們成為獨特的「那個我」,區分於別人,也讓我們與「世界」分離。

 

    而「大腦的右半球」,負責「圖畫、音樂、韻律、情感、想像、創造」,用「感性的方式」來感知世界,是「藝術腦」與「創造腦」,幫助我們記住彼此相關的事物。

 

    除了「現在」,沒有「過去」和「未來」,沒有「時間」,每一刻都充滿了「感覺」。從設計上講,「右腦思維」是「自發的、無憂無慮的」和「富有想像力的」。「藝術細胞」在這裡自由流動,隨性發揮,不受抑制,不受評判。

 

    「右腦思維」讓我們感覺到,我們和「世界」是不可區分的,無限的,相互聯繫的。這種「自發」和「直覺」,代表的是「感受」與「接納」。

 

    我們對這個「世界」的「觀察、感覺」和「認知」,是由「左右半腦」共同合作來完成的。「邏輯」與「感性」,「理智」與「情感」,理應平衡的發揮作用,既相互合作,又互相捲入權力鬥爭。

 

    我們「看見的,聽到的,感受到的」,其實是「外部世界」在我們自身「信息處理系統」中,「編碼」過後的一種的「投射」,並通過這些「感知、經驗」不斷的塑造和重塑「大腦」。人類所理解的「外部世界」,都是對事實的「渲染」和「復現」,而不是「事實本身」。

 

    顯而易見,我們約定俗成的從小到大的教育,大部分都是對「左腦的訓練」:「語言、數學、文字、邏輯推理」。這讓我們的「左腦」,變得越來越重。經年累月之後,「左腦」已經把自己看成了一個「獨立個體」,與「右腦」區分。而常用的「左腦思維」,也讓我們更傾向於,以「自我」為中心,定義「自我」的獨特性,與周圍的人和物分隔開來。

 

    所以,當「泰勒」的「左腦」受損之後,她失去了「行動」和「語言溝通能力」,反而從「獨立個體」的「左腦」中解放了出來,享受到了純粹的「右腦思維」,與周圍世界融合的快樂。感覺自己不再孤單,「自己的靈魂」和「宇宙」一樣大,在茫茫大海中歡快地嬉戲。

 

    這並不是說「右腦」比「左腦」好,反之亦然。這是在「進化過程」中,「人類」為了生存,而整合兩種「矛盾但互補」的看待世界的方式。「無我」和「自我」,我們渴望「投入」與「融合」,我們也渴望證明自己的「獨立存在」。

 

    「中風」八年之後,「泰勒」已經能夠完全獨立生活,自如的活動,講話、表達、寫作完全不受限。她不再從事原來純粹的研究工作,而是擔任教學任務,並教人們如何從受損的「大腦」中康復。

(請看下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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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音樂:Origin. 作者:Seo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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